悠长的走廊

电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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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奚

古灵精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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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03-15 13: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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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LG奶奶刚从市医院回来又在这里住院了，心中一阵焦急。虽然不是LG的亲奶奶，也没有在一起居住，但自从结婚之后也有过很多的接触。70多高龄的老人喜欢周末约上信基督教的朋友一起去做礼拜，小宝还没有出生的时候，奶奶常常来看我，送些自家种的小白菜让我烧汤喝；每次都说去做礼拜的时候帮帮我和小宝祈祷，让我心中甚是感动。

姑姑们很早的时候都已从医生那里确定奶奶得的是胃癌，只是考虑到老人心理上可能无法承受，所以一直欺骗说是胃病，还和医生事先说好，再带奶奶一起去买胃药。在市医院里做了个手术，情况有些好转，在家安养了一些日子，没成想春天来了，奶奶病情又严重了。家人急急地把老人送到这里的医院，奶奶似乎也意识到病情的严重，因为胃部总是不定期地痉挛地抽痛，心情十分低落。

走进医院大门，顺着阴暗的走廊往前走，在护士站询问了病房间号，医生问道：“是那个得了胃癌的老人吗？”我轻轻点头，听到“胃癌”两字，心中再次如针扎一般疼痛。我探着头寻找了好几个病房，看到几位面容憔悴的老人在病床上躺着，有位老人还输着氧气，他们身边陪伴着自己的女子或是老伴儿。原来奶奶刚换了病房，姑姑一脸疲惫地迎了上来，握着我的手，感觉好沉重。。。我知道，在奶奶面前，这种有力的握手能够默默传递很多内心的信息。略有睡意的奶奶听到了我的声音，强忍着转过头来。奶奶干枯的皮肤让斑白的两鬓显得异常沧桑，我忍不住鼻子一阵酸楚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。我轻轻抚摸着奶奶憔悴不堪的脸庞，说着安慰的话。奶奶吃力地握着握我的手，长叹一口气：“活着干啥？。。。都半年了。。。。受罪。。。。痛。。。。”我想象着一向坚强、乐观的奶奶面临病魔的时候也如此无助？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？有什么比健康、平安更可贵的东西么？我紧紧握着奶奶的手安慰到：“奶奶，不要乱想，现在医学这么发达，不要怕；人这一辈子谁不会得病呢？”奶奶用拳头捶着胸口说：“活着干啥呀。。。”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疼痛的呻吟声。

和姑姑一起聊了好久，原来奶奶还曾经把点滴的针头拔掉不让打针，听着都让人心疼不已。奶奶一直无法时食，靠补液体维持，甚至自己固执地滴水不进，这真让人好焦急，好心痛。家人都恨不得替奶奶疼痛，可又有什么办法呢？我坚信善良的人一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，奶奶的病情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。

从病房从来，迎面走来一位护士，那鞋跟摩擦地面发出的响声在悠长的走廊里回响，让我的心好沉重。骑上单车，抬着望天，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起了沙尘，强烈的泥土腥味儿，黄沙轻舞飞扬，迷漫在寂寞的街道，迷离了我的双眼。说不清什么感觉，两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滚落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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