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不得放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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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10-31 09: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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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日早上带娃们去游乐场玩，下午听了音乐会，晚上吃了小朋友们爱吃的披萨。路上回程的时候，一开始车里还叽叽喳喳的，随着夜色渐深，车里也逐渐安静下来。到家门口可犯了难，孩子们正安然酣睡，叫醒也不是，也不能由着他们睡在车里自然醒。于是权爸决定一趟趟地当“搬运工”，把孩子们一个个的抱出去，我就留在车里看着他们。
妹妹们坐第二排，权爸用抱小宝宝的姿势抱她们从安全座椅上离开，也不是不能直接扛在肩头，不过这样就很容易撞到头。跟我说他把孩子们放在沙发上了，让我进屋，他好把枣枣从最后一排抱出来。

我轻手轻脚给她们把外套脱下来，看见权爸也进门了，肩头还趴着一个抽抽噎噎的枣枣，他跟我说：抱枣枣的时候，不小心撞到他的头了。也是，一个一米八多的人，弯着腰去第三排抱儿子出来，已经很不容易了，枣枣偏偏又是有起床气的孩子。权爸哄着枣哥，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上去冲凉，枣枣呜咽着，听不清他说的大部分话，只能听到他叫“妈妈”的声音。

唉，再大的孩子，受了委屈的时候也还是会找妈妈的呀。于是从他手里接过枣枣，抱着他，揉着他被撞到的地方，给他魔法吹吹，枣枣还是止不住眼泪，大概是睡到一半被叫醒的缘故。于是把客厅的灯光调暗，坐在了沙发上，再把腿部的搁板升起来，靠在上面。枣枣就这样半趴半跪在我身上，边哄着他，边让权爸把妹妹们送到床上，叮嘱他先给我拿一块用温水打湿的小方巾，再记得给妹妹们刷牙擦脸。

上一次，像这样趴在我身上，如此依恋我的枣枣，是他多大的时候呢？

有的时候，觉得孩子的成长就在一瞬间，读两年级的枣枣，已经逐渐不再像6岁之前的他那么软萌可爱了。这种褪却，像是生命要挣脱束缚一般——他逐渐有了自己的小圈子，喜欢说一些那个年纪会说的俏皮话，喜欢挑战一切看起来危险的事物，比如吊挂在单杠上，从五级楼梯上跳下来等等。对他生活的安排也是，问他要不要去练琴，他会找一堆理由搪塞你，但是让他去洗澡的时候，他又会说要去做两页数学题或者弹两首曲子。

我轻轻柔柔地给他擦着脸，眼泪黏在脸上又被风吹过的滋味可不好受。我一直以为我不会是个对孩子过分依恋的妈妈，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被孩子们需要的感觉。像是之前毛豆睡醒了要找我，我抱着她说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呀。爸爸试了不灵的方法，换到我这边，我给她拿了一块干净的小帕子，蹭蹭她又蹭蹭我，然后在上面留下了几个亲亲，跟她说下次如果看到妈妈不在家，你很想我的时候，记得拿这块小帕子放在米奇边上，上面有妈妈的亲亲，你摸着小帕子，妈妈就会知道毛豆在想妈妈，就会尽快回来的。还有樱桃，上次看到我们抱好叔叔家的小婴儿，过了一会儿硬是要坐到我腿上搂着我。快要上学的她，到现在还是会和毛豆争爸爸妈妈。读故事的时候要靠着，最好是坐在怀里，有的时候还会挤在我们中间。睡觉的时候最喜欢还是搂着手臂，有的时候想偷懒了就躺在我们的腿上央求我们给她刷牙。举凡种种，皆是曾经存在过的幸福瞬间，有的时候几个娃一起争爸爸妈妈的时候会觉得头疼，但是过后又会觉得宝宝们怎么这么可爱。

枣枣睡熟过去，一起一伏有规律的呼吸像极了一只小猫卧在你的肚皮上。我抱着他起身来到楼上，蹑手蹑脚给他换上睡衣。然后亲了亲他，又去隔壁看了妹妹们一眼。真的很希望时间能够走慢一点，这样他们也不会急着长成少年。一段健康的亲子关系到最后是放手的话，我希望我和他们的关系能像小鸟归巢一样，无论飞去哪里，总是能找到回家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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